
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。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李商隐《乐游原》
太乙近天都,连山到海隅。白云回望合,青霭入看无。分野中峰变,阴晴众壑殊。欲投人处宿,隔水问樵夫。《终南山》
日照香庐生紫烟,谣看瀑布挂前川。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李白《望庐山瀑布》泉眼无声惜细流,树阴照水爱晴柔。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。杨万里《小池》
新晴原野旷,极目无氛垢。郭门临渡头,村树连溪...
出自唐代诗人李商隐的《菊花》
暗暗淡淡紫,融融冶冶黄。
陶令篱边色,罗含宅里香。
几时禁重露,实是怯残阳。
愿泛金鹦鹉,升君白玉堂。
赏析
「……〈菊花〉的末联“愿泛金鹦鹉,升君白玉堂”,与本诗末联所抒发的感概,可以说同中有异。在〈菊花〉诗中,笔者曾经说到,李商隐对于升君白玉堂一事,已觉无望,却想到自我毁灭,成为菊花酒,这样便可以浮在用黄金铸成的鹦鹉杯,升上用白玉砌的殿堂。这种感情,虽嫌激烈,却毕竟带有升上殿堂的愿望。到本诗,那些激烈的感情淡化了,苦竹、椒坞、微香、涓涓泪、寒雁、暮蝉、细路独来、清尊相伴,一片叹老嗟卑的味道,甚麼火气也没有了。其殆晚年的自叹之作欤!」
除了末联,前四句形容菊的色、香,与〈野菊〉的笔法相类,只是后者的描述更为抽象,以作者的观感为主。五、六写凋零迟暮,亦与「已悲节物同寒雁」的情感相类。末联则可见上述的分析,笔者对於此文有二点看法:首先,说李商隐「自我毁灭」实是见仁见智,我们也可以解读为一种升华,成为菊花酒是需要酿造的,留下的反而是精华,所以〈菊花〉诗的情感的确比〈野菊〉来得积极一点[19]。再者,李商隐尽管叹老嗟卑[20],但基本性格是不会变的,前文曾分析〈野菊〉诗中的苦竹、椒坞、微香,与〈菊花〉诗的陶令、罗含同样有贤才的涵意,都是诗人对自己的才能品格的肯定。我们从〈菊花〉、〈野菊〉、〈临发崇让宅紫微〉三首诗中,可以看到李商隐处在不同时空之下的感叹,但是也可以见到李商隐始终如一的态度,诗人的自尊心不曾稍减。最后,笔者以为选用〈菊花〉诗对照〈野菊〉,较另二首诗作更适合,既可以摆脱附会史事的牵强,亦可於写作技巧、用词遣字、情感强度作同中有异的比较。